Dīrghāgama 長阿含經

Chapter 2 第二分

15 (一五)阿 [少/兔] 夷經

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一

如是我聞:

一時,佛在冥寧國阿 [少/兔] 夷土,與 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。

爾時,世尊著 衣持鉢,入阿 [少/兔] 夷城乞食。爾時,世尊默自 念言:「我今乞食,於時如早,今宜往詣房伽 婆梵志園觀。」比丘須時至,然後乞食。

爾時,世 尊即詣彼園,時,彼梵志遙見佛來,即起奉迎, 共相問訊,言:「善來,瞿曇!不面來久,今以何 緣乃能屈顧?唯願瞿曇就此處坐!」爾時,世 尊即就其坐。

時,彼梵志於一面坐,白世 尊言:「先夜隸車子善宿比丘來至我所, 語我言:『大師!我不於佛所修梵行也。所 以然者?佛疎外我。』彼人見向說瞿曇過,雖 有此言,我亦不受。」

佛告梵志:「彼善宿所言, 知汝不受耳。昔我一時在毗舍離獼猴池側 集法堂上,時,此善宿來至我所,語我言:『如 來外我,我不於如來所修梵行也。』我時告 曰:『汝何故言:我不於如來所修梵行,如來 外我耶?』善宿報我言:『如來不為我現神 足變化。』

「時,我語言:『吾可請汝於我法中淨 修梵行,當為汝現神足耶?』復當語我:『如 來當為我現神足變化,然後我當修梵行 耶?』時,善宿報我言:『不也。世尊!』佛告善宿:『我 亦不語汝言:汝於我法中淨修梵行,當為 汝現神足變化;汝亦不言為我現神足者, 當修梵行。云何?善宿!如汝意者,謂如來 能現神足、為不能現耶?我所說法,彼法能 得出要,盡苦際不耶?』善宿白佛言:『如是,世 尊!如來能現神足,非為不能,所可說法, 能得出要,盡諸苦際,非為不盡。』『是故,善 宿!我所說法修梵行者,能現神足,非為 不能,出要離苦,非不能離,汝於此法欲 何所求?』

「善宿言:『世尊!不能隨時教我,我父 祕術,世尊盡知,悋不教我。』佛言:『善宿!我頗 曾言:汝於我法中修梵行者,教汝父術耶? 汝頗復言:教我父術者,當於佛所修梵 行耶?』答曰:『不也。』『是故,善宿!我先無此言,汝 亦無言,今者何故作此語耶?云何?善宿!汝 謂如來能說汝父祕術,為不能說耶?所 可說法,能得出要,盡苦際不耶?』善宿報言: 『如來能說父之祕術,非為不能;說法出要, 能盡苦際,非為不能。』佛告善宿:『若我能 說汝父祕術,亦能說法出要離苦,汝於我 法中復欲何求?』又告善宿:『汝先於毗舍離 跋闍土地,無數方便,稱歎如來,稱歎正法, 稱歎眾僧。譬如有人八種稱歎彼清涼池, 使人好樂:一冷,二輕,三柔,四清,五甘,六無垢,七 飲無饜,八便身。汝亦如是,於毘舍離跋闍 土,稱歎如來,稱歎正法,稱歎眾僧,使人信 樂。善宿!當知今汝退者,世間當復有言:善 宿比丘多有知識,又是世尊所親,亦是世尊 弟子,不能盡形淨修梵行,捨戒就俗處, 卑陋行。』梵志!當知我時備語,不順我教,捨 戒就俗。

「梵志!一時,我在獼猴池側法講堂 上,時,有尼乾子,字伽羅樓,在彼處止,人 所宗敬,名稱遠聞,多有知識,利養備具。時, 善宿比丘著衣持鉢,入毗舍離城乞食,漸 漸轉到尼乾子所。爾時,善宿以深遠義問 尼乾子,彼不能答,便生瞋恚。善宿自念:『我 觸嬈此人,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?』梵志!當 知時善宿比丘於乞食後,執持衣鉢,來至 我所,頭面禮足,在一面坐,善宿爾時亦不 以此緣告我,我語之曰:『愚人!汝寧可自稱 為沙門釋子耶?』善宿尋報我言:『世尊!何故 稱我為愚?不應自稱為釋子耶?』我告之 曰:『愚人!汝曾往至尼乾子所問深遠義,彼 不能報,便生瞋恚。汝時自念:我今觸此尼 乾,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?汝有是念不?』

「善 宿白佛言:『彼是羅漢,何緣乃有此嫉恚心?』 我時答曰:『愚人!羅漢何緣有嫉恚心?非我 羅漢有嫉恚心,汝今自謂彼是羅漢,彼有七 苦行,長夜執持。何謂七?一盡形壽不著衣 裳。二盡形壽不飲酒食肉,而不食飯及與 麵。三盡形壽不犯梵行。四盡形壽毗 舍離有四石塔——東名憂園塔、南名象塔、西 名多子塔、北名七聚塔;盡形不離四塔, 為四苦行,而彼後當犯此七苦行已,於毗 舍離城外命終。譬如野干疥癩衰病,死丘塚 間,彼尼乾子亦復如是;自為禁法,後盡犯 之。本自誓言:盡形不著衣服,後還著衣。本 自誓言:盡形壽不飲酒噉肉,不食飯及 麵,而後盡食。本自誓言:不犯梵行,而後亦 犯。本言:不越四塔——東憂園塔、南象塔、西多子 塔、北七聚塔;今盡遠離不復親近。彼人自違 此七誓已,出毘舍離城,塚間命終。』佛告善 宿曰:『愚人!汝不信我言,汝自往觀,自當知 耳。』」

佛告梵志:「一時,比丘善宿著衣持鉢,入 城乞食,乞食已,還出城,於空塚間見尼乾 子於彼命終。見已,來至我所,頭面禮足,在 一面坐,不以此事而語我言。梵志!當知 我爾時語善宿曰:『云何?善宿!我先所記尼 乾子如我語不?』對曰:『如是,如世尊言。』梵志! 當知我與善宿現神通證,而彼言:『世尊不 為我現。』

「又一時,我在冥寧國白土之邑,時 有尼乾子,名究羅帝,在白土住,人所宗 敬,名稱遠聞,多得利養。時,我著衣持鉢,入 城乞食,時善宿比丘隨我後行,見究羅帝 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糟。梵志!當知時 善宿比丘見此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 糟已,作是念言:『世間諸有阿羅漢、向阿羅 漢道者無有及此,此尼乾子其道最勝, 所以者何?此人苦行乃能如是,除捨憍慢, 於糞堆上伏舐糠糟。』

「梵志!時,我右旋告善 宿曰:『汝意愚人!寧可自稱為釋子耶?』善 宿白佛言:『世尊!何故稱我為愚?不應自稱 為釋子耶?』佛告善宿言:『汝愚人!觀此究 羅帝蹲糞堆上伏食糠糟,汝見已,作是念: 諸世間阿羅漢及向羅漢者,此究羅帝最 為尊上,所以者何?今此究羅帝乃能苦行,除 捨憍慢,蹲糞堆上伏舐糠糟。汝有是念 不?』答我言:『實爾。』善宿又言:『何故?世尊!於阿 羅漢所生嫉妬心。』佛告愚人:『我不於羅漢 所生 嫉妬 心,何為於羅漢所生 嫉妬 心?汝 今愚人!謂究羅帝真阿羅漢,此人却後七日 當腹脹命終,生起屍餓鬼中,常苦飢餓,其 命終後,以葦索繫抴於塚間。汝若不信者, 可先往語之。』

「時,善宿即往詣究羅帝所,說 言:『彼沙門瞿曇記汝:却後七日當腹脹命終, 生起屍餓鬼中,死已以葦索繫抴於塚間。』 善宿復白:『汝當省食,勿使彼言當也。』梵 志!當知時究羅帝至滿七日腹脹而死,即 生起屍餓鬼中,死屍以葦索繫抴於塚間。 爾時,善宿聞佛語已,屈指計日,至七日已, 時,善宿比丘即往至裸形村中,到已,問其 村人曰:『諸賢!究羅帝今何所在?』報曰:『已取 命終。』問曰:『何患命終耶?』答曰:『腹脹。』問曰:『云 何殯送?』答曰:『以葦索繫抴於塚間。』

「梵志!時, 善宿聞此語已,即往塚間,欲至未至,時,彼 死屍竝動膝脚,忽爾而蹲,時彼善宿故前到 死屍所,語言:『究羅帝!汝命終耶?』死屍答言: 『我已命終。』問曰:『汝以何患命終?』死屍答言: 『瞿曇記我,七日後腹脹命終,我如其言,至 滿七日,腹脹命終。』善宿復問:『汝生何處?』屍 即報言:『彼瞿曇所記,當生起屍餓鬼中,我 今日生起屍餓鬼中。』善宿問曰:『汝命終時, 云何殯送?』屍答曰:『瞿曇所記,以葦索繫抴 於塚間,實如彼言,以葦索繫抴於塚間。』時, 死屍語善宿曰:『汝雖出家,不得善利。瞿曇 沙門說如此事,汝常不信。』作是語已,死屍 還臥。

「梵志!時,善宿比丘來至我所,頭面禮足, 在一面坐,不以此緣語我,我尋語曰:『如 我所記,究羅帝者實爾以不?』答曰:『實爾,如世 尊言。』梵志!我如是數數為善宿比丘現神 通證,而彼猶言:『世尊不為我現神通。』」

佛告 梵志:「我於一時在獼猴池法講堂上,時有 梵志,名曰波梨子,在彼處止,人所宗敬, 名稱遠聞,多有利養,於毘舍離大眾之中, 作如是說:『沙門瞿曇自稱智慧,我亦智慧; 沙門瞿曇自稱神足,我亦有神足;沙門瞿 曇得超越道,我亦得超越道。我當與彼共 現神足,沙門現一,我當現二;沙門現二,我 當現四;沙門現八,我現十六;沙門現十六, 我現三十二;沙門現三十二,我現六十四。 隨彼沙門所現多少,我盡當倍。』

「梵志!時,善 宿比丘著衣持鉢,入城乞食,見波梨梵志 於大眾中作如是說:『沙門瞿曇自稱智 慧,我亦智慧;沙門瞿曇自稱神足,我亦有 神足;沙門瞿曇得超越道,我亦得超越道。 我當與彼共現神足,沙門現一,我當現二; 沙門現四,我當現八;乃至隨沙門所現多 少,我盡能倍。』時,善宿比丘乞食已,來至我 所,頭面禮,一面坐,語我言:『我於晨朝著衣 持鉢,入城乞食,時,聞毘舍離波梨子於大 眾中作是說言: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我亦 有大智慧;沙門瞿曇有神足,我亦有神足; 瞿曇現一,我當現二;乃至隨瞿曇所現多 少,我盡能倍。』具以此事而來告我,我語善 宿言:『彼波梨子於大眾中不捨此語,不 捨此見,不捨此慢,來至我所者,終無是 處。若彼作是念:我不捨此語,不捨此見, 不捨此慢,而至沙門瞿曇所者,彼頭即當 破為七分。欲使彼人不捨此語,不捨見 慢,而能來者,無有是處。』

「善宿言:『世尊護口, 如來護口。』佛告善宿:『汝何故言:世尊護口, 如來護口?』善宿言:『彼波梨子有大威神,有 大德力,脫當來者將無現世尊虛耶?』佛 告善宿:『如來所言頗有二耶?』對曰:『無也。』又 告善宿:『若無二者,汝何故言:世尊護口,如 來護口?』善宿白佛言:『世尊為自知見彼 波梨子,為諸天來語。』佛言:『我亦自知,亦 諸天來語故知,此毘舍離阿由大將,身壞命 終,生忉利天。彼 來語我言:波梨梵志子 不知羞慚,犯戒妄語,在毘舍離,於大眾 中作如是誹謗言,阿由陀大將身壞命終, 生起屍鬼中,然我實身壞命終,生忉利天。 波梨子我先自知,亦諸天來語故知。』佛告愚 人善宿:『汝不信我言者,入毘舍離,隨汝 唱之,我食後當往詣波梨梵志子所。』」

佛告 梵志:「時,彼善宿過其夜已,著衣持鉢,入城 乞食。時,彼善宿向毘舍離城中眾多婆羅門、 沙門、梵志,具說此言:『波梨梵志子於大眾 中說如此言: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我亦有 大智慧;沙門瞿曇有大威力,我亦有大威 力;沙門瞿曇有大神足,我亦有大神足;沙 門現一,我當現二;乃至沙門隨所現多少, 我盡當倍。而今沙門瞿曇欲詣彼波梨子 所,汝等眾人盡可詣彼。』時,波梨梵志在道 而行,善宿見已,速詣其所,語言:『汝於毘舍 離大眾中作如是言,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 我亦有大智慧,乃至沙門瞿曇,隨所現神 足多少,我盡當倍。瞿曇聞此言,今欲來 至汝所,汝可速歸。』報言:『我當歸耳!我當歸 耳!』作此語已,尋自惶懼,衣毛為竪,不還本 處,乃詣道頭波梨梵志林中,坐繩床上,愁 悶迷亂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我於食後與眾多隸車、 沙門、婆羅門、梵志、居士詣波梨子住處,就座 而坐。於彼眾中有梵志名曰遮羅,時,眾人 喚彼遮羅而告之曰:『汝詣道頭林中語波 梨子言:「今眾多隸車、沙門、婆羅門、梵志、居士 盡集汝林,眾共議言:『梵志波梨於大眾中 自唱此言:「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我亦有大 智慧,乃至瞿曇隨現神足多少,我盡能倍。」 沙門瞿曇故來至汝林中,汝可來看。』」』於是, 遮羅聞眾人語已,即詣道頭林語波梨 子言:『彼眾多隸車、沙門、婆羅門、梵志、居士 盡集在汝林,眾共議言:「梵志波梨子於大眾 中自唱此言:『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我亦有 大智慧,乃至沙門瞿曇現神足,隨現多少, 我盡能倍。』瞿曇今在彼林中,波梨今者寧可 還也。」』爾時,波梨梵志即報遮羅曰:『當歸!當 歸!』作是語已,於繩床上轉側不安。爾時,繩 床復著其足,彼乃不能得離繩床,況能行 步至世尊所?

「時,遮羅語波梨言:『汝自無智, 但有空聲為言:「當歸!當歸!」尚自不能離 此繩床,何由能得至大眾所?』呵責波梨子 已,即還詣大眾所,報言:『我以持眾人聲,往 語波梨子,彼報我言:「當歸!當歸!」即於繩床 上動轉其身,床即著足不能得離,彼尚不 能離其繩床,何由能得來到此眾?』爾時,有 一頭摩隸車子在眾中坐,即從座起,偏 露右臂,長跪叉手,白彼眾言:『大眾小待, 我今自往將彼人來。』」

佛言:「我爾時語頭摩 隸車子言:『彼人作如是語,懷如是見,起 如是慢,欲使此人來至佛所,無有是處。 頭摩子!正使汝以革繩重繫,群牛共挽,至 彼身碎,彼終不能捨如是語、如是見、如是 慢,來至我所。若不信我言,汝往自知。』爾時, 頭摩隷車子故往至波梨子所,語波梨子 言:『眾多隸車、沙門、婆羅門、梵志、居士盡集 汝林,眾共議言:「梵志波梨子於大眾中口 自唱言:『沙門瞿曇有大智慧,我亦有大智 慧乃至沙門瞿曇現其神足,隨所現多少, 我盡能倍。』瞿曇沙門今在彼林,汝可還歸。」』 爾時,波梨子即報言:『當歸!當歸!』作是語已, 於繩床上動轉其身,爾時繩床復著其足, 彼乃不能自離繩床,況復行步至世尊所?

「時,頭摩語波梨子言:『汝自無智,但有空聲 為言:「當歸!當歸!」尚自不能離此繩床,何由 能得至大眾所?』頭摩復語波梨子曰:『諸有 智者,以譬喻得解,乃往久遠有一師子 獸王在深林中住,師子清旦初出窟時, 四向顧望,奮迅三吼,然後遊行擇肉而食。波 梨子!彼師子獸王食已還林,常有一野 干隨後食殘,氣力充足便自言:「彼林師子 竟是何獸?能勝我耶?今寧可獨擅一林,清 旦出窟,四向顧望,奮迅三吼,然後遊行,擇 肉而食耶!」彼尋獨處一林,清旦出窟,奮迅 三吼,然後遊行,欲師子吼,作野干鳴。波 梨子!汝今亦爾,蒙佛威恩,存生於世,得 人供養,而今更與如來共競。』時,頭摩子以 偈責數曰:

「『野干稱師子,  自謂為獸王;
 欲作師子吼,  還出野干聲。
 獨處於空林,  自謂為獸王;
 欲作師子吼,  還出野干聲。
 跪地求穴鼠,  穿塚覓死屍;
 欲作師子吼,  還出野干聲。』

「頭摩子告曰:『汝亦如是,蒙佛恩力,存生於 世,得人供養,而今更與如來共競。』時,彼頭 摩子以四種喻,面呵責已,還詣大眾,報言: 『我以持眾人聲喚波梨子,彼報我言:「當歸! 當歸!」即於繩床上動轉其身,床即著足 不能得離;彼尚不能自離繩床何由能 得來到此眾?』爾時,世尊告頭摩子言:『我先 語汝,欲使此人來至佛所,無有是處。正 使汝以革繩重繫,群牛共挽,至身碎壞,彼 終不肯捨如是語、如是見、慢,來至我所。』 梵志!時,我即與彼大眾種種說法,示教利喜, 於彼眾中三師子吼,身昇虛空,還詣本處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或有沙門、婆羅門言:『一切世間, 梵自在天所造。』我問彼言:『一切世間實梵 自在天所造耶?』彼不能報,還問我言:『瞿曇! 此事云何?』我報彼言:『或有此世間初壞敗 時,有餘眾生命盡行盡,從光音天命終 乃更生餘空梵處;於彼起愛,生樂著心,復 欲使餘眾生來生此處,其餘眾生命盡行盡, 復生彼處。』時,彼眾生自作是念:『我今是大梵 王,忽然而有,無作我者;我能盡達諸義所 趣,於千世界最得自在;能作能化,微妙第 一,為人父母。我先至此,獨一無侶,由我力 故,有此眾生,我作此眾生;彼餘眾生亦復順 從,稱為梵王,忽然而有,盡達諸義,於千世 界最得自在,能作能化,微妙第一,為人父 母,先有是一,後有我等,此大梵王化作我 等。此諸眾生隨彼壽終來生此間,其漸長 大,剃除鬚髮,服三法衣,出家為道。彼入定 意三昧,隨三昧心憶本所生,彼作是語:此 大梵天忽然而有,無有作者,盡達諸義,於 千世界最得自在,能作能化,微妙第一,為 人父母。彼大梵天常住不移,無變易法,我等 梵天所化,是以無常,不得久住,為變易法。』 如是,梵志!彼沙門、婆羅門以此緣故,各言 彼梵自在天造此世界。梵志!造此世界者, 非彼所及,唯佛能知。又過此事,佛亦盡知, 雖知不著苦、集、滅、味、過、出要,如實知之,以 平等觀無餘解脫,名曰如來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或 有沙門、婆羅門作是言:『戱笑懈怠是眾生 始。』我語彼言:『云何汝等實言,戱笑懈怠是 眾生始耶?』彼不能報,逆問我言:『瞿曇!此事 云何?』時我報言:『或有光音眾生喜戱笑懈 怠,身壞命終,來生此間,漸漸長大,剃除鬚 髮,服三法衣,出家修道,便入心定三昧, 以三昧力識本所生,便作是言:彼餘眾生 不喜戱笑,常在彼處,永住不變;由我等數 喜戱笑,致此無常,為變易法。』如是,梵志!彼 沙門、婆羅門以是緣故,言戱笑是眾生始, 如是佛盡知之,過是亦知,知而不著,已 不著苦、集、滅、味、過、出要,如實知之,已平等 觀無餘解脫,名曰如來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或有沙 門、婆羅門言:『失意是眾生始。』我語彼言:『汝 等實言:失意是眾生始耶?』彼不知報,還問 我言:『瞿曇!此事云何?』我語彼言:『或有眾生 展轉相看已,便失意,由是命終,來生此間,漸 漸長大,剃除鬚髮,服三法衣,出家修道,便 入心定三昧,以三昧力識本所生,便作是 言:如彼眾生以不展轉相看,不失意故,常 住不變;我等於彼數數相看已,便失意,致此 無常,為變易法。』如是,梵志!彼沙門、婆羅門 以是緣故,言失意是眾生始,如此唯佛知 之,過是亦知,知已不著苦、集、滅、味、過、出要, 如實知之,知已平等觀無餘解脫,故名如 來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或有沙門、婆羅門言:『我無因 而出。』我語彼言:『汝等實言:本無因出耶?』彼 不能報,逆來問我,我時報曰:『或有眾生無 想無知,若彼眾生起想,則便命終來生此間, 漸漸長大,剃除鬚髮,服三法衣,出家修道, 便入心定三昧,以三昧力識本所生,便 作是言:我本無有,今忽然有;此世間本無, 今有,此實餘虛。』如是,梵志!沙門、婆羅門以 此緣故,言無因出,唯佛知之,過是亦知,知 已不著苦、集、滅、味、過、出要,如實知之,已平 等觀無餘解脫,故名如來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我所 說如是,或有沙門、婆羅門於屏處誹謗我 言:『沙門瞿曇自稱弟子入淨解脫,成就淨 行,彼知清淨,不遍知淨。』然我不作是說: 『我弟子入淨解脫,成就淨行,彼知清淨,不 遍知淨。』梵志!我自言:『我弟子入淨解脫,成 就淨行,彼知清淨,一切遍淨。』」

是時,梵志白 佛言:「彼不得善利,毀謗沙門瞿曇言:『沙門 自言:「我弟子入淨解脫,成就淨行,彼知清 淨,不遍知淨。」』然世尊不作是語,世尊自言: 『我弟子入淨解脫,成就淨行,彼知清淨,一 切遍淨。』」

又白佛言:「我亦當入此淨解脫,成 就淨行,一切遍知。」

佛告梵志:「汝欲入者,甚 為難也。汝見異、忍異、行異,欲依餘見入淨 解脫者,難可得也;但使汝好樂佛,心不 斷絕者,則於長夜,常得安樂。」

爾時,房伽婆 梵志聞佛所說,歡喜奉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