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dhyamāgama中阿含經
Chapter 9因品
104. (一〇四)優曇婆邏經
爾時,有一居士名曰實意,彼於平旦從王舍城出,欲往詣佛供養禮事。於是,實意居士作如是念:「且置詣佛,世尊或能宴坐及諸尊比丘,我寧可往優曇婆邏林詣異學園。」於是,實意居士即往優曇婆邏林詣異學園。
彼時,優曇婆邏林異學園中,有一異學名曰無恚,在彼中尊為異學師,眾人所敬,多所降伏,為五百異學之所推宗,在眾調亂,音聲高大,說種種鳥論、語論、王論、賊論、鬪諍論、飲食論、衣被論、婦女論、童女論、婬女論、世俗論、非道論、海論、國論,如是比說種種鳥論,皆集在彼坐。於是,異學無恚遙見實意居士來,即勅己眾,皆令嘿然:「諸賢!汝等莫語嘿然,樂嘿然,各自斂攝。所以者何?實意居士來,是沙門瞿曇弟子。若有沙門瞿曇弟子名德高遠,所可宗重,在家住止,居王舍城者,彼為第一,彼不語,樂嘿然,自收斂。若彼知此眾嘿然住者,彼或能來。」於是,異學無恚令眾嘿然,自亦嘿然。
於是,實意居士往詣異學無恚所,共相問訊,却坐一面,實意居士語曰:「無恚!我佛世尊若在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住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是佛世尊如斯之比,在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住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,安隱快樂,彼佛世尊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,如汝今日及眷屬也。」
於是,異學無恚語曰:「居士!止!止!汝何由得知,沙門瞿曇空慧解脫?此不足說,或相應或不相應,或順或不順,彼沙門瞿曇行邊至邊,樂邊至邊,住邊至邊。猶如瞎牛在邊地食,行邊至邊,樂邊至邊,住邊至邊,彼沙門瞿曇亦復如是。居士!若彼沙門瞿曇來此眾者,我以一論滅彼,如弄空瓶,亦當為彼說瞎牛喻。」
於是,異學無恚告己眾曰:「諸賢!沙門瞿曇儻至此眾,若必來者,汝等莫敬,從坐而起,叉手向彼,莫請令坐,豫留一座,彼到此已,作如是語:『瞿曇!有座,欲坐隨意。』」
爾時,世尊在於宴坐,以淨天耳出過於人,聞實意居士與異學無恚共論如是,則於晡時從宴坐起,往詣優曇婆邏林異學園中。異學無恚遙見世尊來,即從坐起偏袒著衣,叉手向佛,讚曰:「善來,沙門瞿曇!久不來此,願坐此座。」
彼時,世尊作如是念:「此愚癡人,自違其要。」世尊知已,即坐其床,異學無恚便與世尊共相問訊,却坐一面。世尊問曰:「無恚!向與實意居士共論何事?以何等故集在此坐?」
異學無恚答曰:「瞿曇!我等作是念:『沙門瞿曇有何等法,謂教訓弟子?弟子受教訓已,令得安隱,盡其形壽,淨修梵行,及為他說。』瞿曇!向與實意居士共論如是,以是之故,集在此坐。」
實意居士聞彼語已,便作是念:「此異學無恚異哉妄語。所以者何?在佛面前欺誑世尊。」
世尊知已,語曰:「無恚!我法甚深!甚奇!甚特!難覺難知,難見難得,謂我教訓弟子。弟子受教訓已,盡其形壽,淨修梵行,亦為他說。無恚!若汝師宗所可不了憎惡行者,汝以問我,我必能答,令可汝意。」
於是,調亂異學眾等同音共唱,高大聲曰:「沙門瞿曇甚奇!甚特!有大如意足,有大威德,有大福祐,有大威神。所以者何?乃能自捨己宗,而以他宗隨人所問。」於是異學無恚自勅己眾,令嘿然已,問曰:「瞿曇!不了可憎行。云何得具足?云何不得具足?」
於是,世尊答曰:「無恚!或有沙門、梵志倮形無衣,或以手為衣,或以葉為衣,或以珠為衣,或不以瓶取水,或不以櫆取水,不食刀杖劫抄之食,不食欺妄食,不自往、不遣信,不求來尊,不善尊,不住尊。若有二人食,不在中食,不懷姙家食,不畜狗家食,設使家有糞蠅飛來而不食,不噉魚,不食肉,不飲酒,不飲惡水,或都無所飲,學無飲行,或噉一口,以一口為足,或二、三、四,乃至七口,以七口為足,或食一得,以一得為足,或二、三、四乃至七得,以七得為足,或日一食,以一食為足,或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日、半月、一月一食,以一食為足。
「或食菜茹,或食稗子,或食[木*祭]米,或食雜[麩-夫+黃],或食頭頭邏食,或食麤食,或至無事處,依於無事,或食根,或食果,或食自落果,或持連合衣,或持毛衣,或持頭舍衣,或持毛頭舍衣,或持全皮,或持穿皮,或持全穿皮,或持散髮,或持編髮,或持散編髮,或有剃髮,或有剃鬚,或剃鬚髮,或有拔髮,或有拔鬚,或拔鬚髮,或住立斷坐,或修蹲行,或有臥刺,以刺為床,或有臥果,以果為床,或有事水,晝夜手抒,或有事火,竟昔然之,或事日月尊祐大德,叉手向彼。如此之比,受無量苦,學煩熱行。無恚!於意云何?不了可憎行如是,為具足?為不具足?」
世尊復語曰:「無恚!我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為無量穢所污。」
異學無恚問曰:「瞿曇云何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為無量穢所污耶?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惡欲、念欲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惡欲、念欲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仰視日光,吸服日氣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仰視日光,吸服日氣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貢高,得清苦行苦行已,心便繫著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貢高,得清苦行苦行已,心便繫著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自貴賤他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自貴賤他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往至家家而自稱說:『我行清苦,我行甚難。』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往至家家而自稱說:『我行清苦,我行甚難。』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便起嫉妬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彼沙門、梵志?應敬重、供養、禮事於我。所以者何?我行苦行。』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便起嫉妬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彼沙門、梵志?應敬重、供養、禮事於我。所以者何?我行苦行。』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便面訶此沙門、梵志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?汝多欲、多求、常食,食根種子、樹種子、果種子、節種子、種子為五。猶如暴雨,多所傷害五穀種子,嬈亂畜生及於人民。』如是,彼沙門、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便面訶此沙門、梵志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?汝多欲、多求、常食,食根種子、樹種子、果種子、節種子、種子為五。猶如暴雨,多所傷害五穀種子,嬈亂畜生及於人民。』如是,彼沙門、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有愁癡恐怖、恐懼密行、疑恐失名、增伺放逸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有愁癡恐怖、恐懼密行、疑恐失名、增伺放逸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生身見、邊見、邪見、見取、難為,意無節限,為諸沙門、梵志可通法而不通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生身見、邊見、邪見、見取、難為,意無節限,為沙門、梵志可通法而不通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瞋、纏、不語結、慳、嫉、諛諂、欺誑、無慙、無愧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瞋纏、不語結、慳、嫉、諛諂、欺誑、無慙、無愧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妄言、兩舌、麤言、綺語,具惡戒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妄言、兩舌、麤言、綺語,具惡戒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信、懈怠,無正念正智,有惡慧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信、懈怠,無正念正智,有惡慧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穢。無恚,我不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,無量穢所污耶?」
異學無恚答曰:「如是,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,無量穢所污。」
異學無恚復問曰:「云何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,不為無量穢所污耶?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惡欲、不念欲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惡欲、不念欲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視日光,不服日氣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視日光,不服日氣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貢高,得清苦行苦行已,心不繫著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貢高,得清苦行苦行已,心不繫著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自貴、不賤他。無恚!若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自貴、不賤他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至家家而自稱說:『我行清苦行,我行甚難。』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至家家而自稱說:『我行清苦行,我行甚難。』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不起嫉妬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彼沙門、梵志?應敬重、供養、禮事於我。所以者何?我行苦行。』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不起嫉妬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彼沙門、梵志?應敬重、供養、禮事於我。所以者何?我行苦行。』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不面訶此沙門、梵志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?汝多欲、多求、常食,食根種子、樹種子、果種子、節種子、種子為五。猶如暴雨,多所傷害五穀種子,嬈亂畜生及於人民。』如是,彼沙門、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若見沙門、梵志為他所敬重、供養、禮事者,不面訶此沙門、梵志言:『何為敬重、供養、禮事?汝多欲、多求、常食,食根種子、樹種子、果種子、節種子、種子為五。猶如暴雨,多所傷害五穀種子,嬈亂畜生及於人民。』如是,彼沙門、梵志數入他家亦復如是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愁癡恐怖、不恐懼密行、不疑恐失名、不增伺放逸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愁癡恐怖、不恐懼密行、不疑恐失名、不增伺放逸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生身見、邊見、邪見、見取、不難為,意無節限,為諸沙門、梵志可通法而通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生身見、邊見、邪見、見取、不難為,意無節限,為諸沙門、梵志可通法而通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無瞋纏、不語結、慳、嫉、諛諂、欺誑、無慙、無愧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無瞋、纏、不語結、慳、嫉、諛諂、欺誑、無慙、無愧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妄言、兩舌、麤言、綺語,不具惡戒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不妄言、兩舌、麤言、綺語,不具惡戒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
「復次,無恚!或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無不信、懈怠,有正念正智,無有惡慧。無恚!若有一清苦行苦行,因此清苦行苦行,無不信、懈怠,有正念正智,無惡慧者,是謂,無恚!行苦行者無穢。無恚!我不為汝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,不為無量穢所污耶?」
異學無恚答曰:「如是。瞿曇為我說此不了可憎具足行,不為無量穢所污。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此不了可憎行,不得第一、不得真實;然有二種,得皮、得節。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此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,不殺生、不教殺、不同殺,不偷、不教偷、不同偷,不取他女、不教取他女、不同取他女,不妄言、不教妄言、不同妄言。彼行此四行,樂而不進,心與慈俱,遍滿一方成就遊。如是二三四方、四維上下,普周一切,心與慈俱,無結、無怨、無恚、無諍,極廣甚大,無量善修,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。如是悲喜心與捨俱,無結、無怨、無恚、無諍,極廣甚大,無量善修,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。無恚!於意云何?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?」
無恚答曰:「瞿曇!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也。瞿曇!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節耶?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,不殺生、不教殺、不同殺,不偷、不教偷、不同偷,不取他女、不教取他女、不同取他女,不妄言、不教妄言、不同妄言。彼行此四行,樂而不進,彼有行有相貌,憶本無量昔所經歷,或一生、二生、百生、千生、成劫、敗劫、無量成敗劫。彼眾生名某,彼昔更歷,我曾生彼,如是姓、如是字、如是生、如是飲食、如是受苦樂、如是長壽、如是久住、如是壽命訖,此死生彼,彼死生此,我生在此如是姓、如是字、如是生、如是飲食、如是受苦樂、如是長壽、如是久住、如是壽命訖。無恚!於意云何?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節耶?」
無恚答曰:「瞿曇!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節也。瞿曇!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、得真實耶?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或有一沙門梵志行四行,不殺生、不教殺、不同殺,不偷、不教偷、不同偷,不取他女,不教取他女、不同取他女,不妄言、不教妄言、不同妄言。彼行此四行,樂而不進。彼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,見此眾生死時生時,好色惡色,妙與不妙,往來善處及不善處,隨此眾生之所作業,見其如真。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,口、意惡行,誹謗聖人,邪見成就邪見業,彼因緣此,身壞命終,必至惡處,生地獄中。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,口、意妙行,不誹謗聖人,正見成就正見業,彼因緣此,身壞命終,必昇善處,乃生天上。無恚!於意云何?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、得真實耶?」
無恚答曰:「瞿曇!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、得真實也。瞿曇!云何此不了可憎行作證故,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行梵行耶?」
世尊答曰:「無恚!非因此不了可憎行作證故,我弟子依我行梵行也。無恚!更有異,最上、最妙、最勝,為彼證故,我弟子依我行梵行。」
於是,調亂異學眾等發高大聲:「如是,如是,為彼證故,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瞿曇行梵行。」
於是,異學無恚自勅己眾,令默然已,白曰:「瞿曇!何者更有異,最上、最妙、最勝,為彼證故,沙門瞿曇弟子依沙門瞿曇行梵行耶?」
於是,世尊答曰:「無恚!若如來、無所著、等正覺、明行成為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道法御、天人師,號佛、眾祐,出於世間,彼捨五蓋心穢慧羸,離欲、離惡不善之法,至得第四禪成就遊。彼已如是定心清淨,無穢無煩,柔軟善住,得不動心,趣向漏盡智通作證。彼知此苦如真,知此苦習、知此苦滅、知此苦滅道如真,亦知此漏、知此漏習、知此漏滅、知此漏滅道如真。彼如是知、如是見,欲漏心解脫,有漏、無明漏心解脫,解脫已,便知解脫,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辦,不更受有,知如真。無恚!是謂更有異,最上、最妙、最勝,為彼證故,我弟子依我行梵行。」
於是,實意居士語曰:「無恚!世尊在此,汝今可以一論滅,如挊空瓶,說如瞎牛在邊地食。」
世尊復問曰:「無恚!汝頗曾從長老舊學所聞如是,過去如來、無所著、等正覺,若有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有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、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諸佛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住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,安隱快樂,彼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,如汝今日及眷屬耶?」
異學無恚答曰:「瞿曇!我曾從長老舊學所聞如是,過去如來、無所著、等正覺,若有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有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諸佛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住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,安隱快樂,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會,如我今日及眷屬也。」
「無恚!汝不作是念,如彼世尊在無事處山林樹下,或住高巖,寂無音聲,遠離,無惡,無有人民,隨順宴坐。彼在遠離處常樂宴坐,安隱快樂,彼沙門瞿曇學正覺道耶?」
異學無恚答曰:「瞿曇!我若知者,何由當復作如是說,一論便滅,如弄空瓶,說瞎牛在邊地食耶?」
世尊語曰:「無恚!我今有法善善相應,彼彼解脫句能以作證,如來以此自稱無畏。諸比丘我弟子來,無諛諂,不欺誑,質直無虛,我訓隨教已,必得究竟智。無恚!若汝作是念:『沙門瞿曇貪師故說法。』汝莫作是念,以師還汝,我其為汝說法。無恚!若汝作是念:『沙門瞿曇貪弟子故說法。』汝莫作是念,弟子還汝,我其為汝說法。無恚!若汝作是念:『沙門瞿曇貪供養故說法。』汝莫作是念,供養還汝,我其為汝說法。無恚!若汝作是念:『沙門瞿曇貪稱譽故說法。』汝莫作是念,稱譽還汝,我其為汝說法。無恚!若汝作是念:『我若有法善善相應,彼彼解脫句能以作證,彼沙門瞿曇,奪我滅我者。』汝莫作是念,以法還汝,我其為汝說法。」
於是,大眾默然而住。所以者何?彼為魔王所制持故。彼時,世尊告實意居士曰:「汝看此大眾默然而住。所以者何?彼為魔王所制持故。彼令異學眾無有一異學作是念:『我試於沙門瞿曇所修行梵行。』」
世尊知已,為實意居士說法,勸發渴仰,成就歡喜,無量方便為彼說法,勸發渴仰,成就歡喜已,即從坐起,便接實意居士臂,以神足飛,乘虛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