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ṃyuktāgama雜阿含經

SA 264(二六四) 小土塼

如是我聞:

一時,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

爾時,有異比丘於禪中思惟,作是念:「頗有色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如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」

是比丘晡時從禪起,往詣佛所,頭面禮足,却住一面,白佛言:「世尊!我於禪中思惟,作是念:『頗有色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如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』今日世尊,頗有色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頗有受、想、行、識,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耶?」

爾時,世尊手執小土摶,告彼比丘言:「汝見我手中土摶不?」

比丘白佛:「已見。世尊!」

「比丘!如是少土,我不可得。若我可得者,則是常、恒、不變易、正住法。」

佛告比丘:「我自憶宿命,長夜修福,得諸勝妙可愛果報之事。曾於七年中,修習慈心,經七劫成壞,不還此世。七劫壞時生光音天,七劫成時還生梵世,空宮殿中作大梵王,無勝、無上,領千世界。從是已後,復三十六反,作天帝釋。復百千反,作轉輪聖王,領四天下,正法治化,七寶具足,所謂輪寶、象寶、馬寶、摩尼寶、玉女寶、主藏臣寶、主兵臣寶;千子具足,皆悉勇健;於四海內,其地平正,無諸毒刺,不威、不迫,以法調伏。

「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龍象,皆以眾寶莊嚴而挍餝之,寶網覆上,建立寶幢,布薩象王最為導首,朝、晡二時自會殿前。我時念言:『是大群象,日日再反往來,蹈殺眾生無數,願令四萬二千象百年一來。』即如所願,八萬四千象中,四萬二千象百年一至。

「灌頂王法復有八萬四千匹馬,亦以純金為諸乘具,金網覆上,婆羅馬王為其導首。

「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四種寶車,所謂金車、銀車、琉璃車、頗梨車,師子、虎、豹皮、雜色欽婆羅以為覆襯,求毗闍耶難提音聲之車為其導首。

「灌頂王法領八萬四千城,安隱豐樂,人民熾盛,拘舍婆而為上首。

「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四種宮殿,所謂金、銀、琉璃、頗梨、摩尼琉璃,由訶而為上首。

「比丘!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四種寶床,所謂金、銀、琉璃、頗梨,種種繒褥、氍氀、[登*毛]迦陵伽臥具以敷其上,安置丹枕。

「復次,比丘!灌頂王法復有八萬四千四種衣服,所謂迦尸細衣、芻摩衣、頭鳩羅衣、拘沾婆衣。

「復次,比丘!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玉女,所謂剎利女、似剎利女,況復餘女。

「復次,比丘!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飲食,眾味具足。比丘!八萬四千玉女中,唯以一人以為給侍;八萬四千寶衣,唯著一衣;八萬四千寶床,唯臥一床;八萬四千宮殿,唯處一殿;八萬四千城,唯居一城,名拘舍婆提;八萬四千寶車,唯乘一車,名毘闍耶難提瞿沙,出城遊觀;八萬四千寶馬,唯乘一馬,名婆羅訶,毛尾紺色;八萬四千龍象,唯乘一象,名布薩陀,出城遊觀。

「比丘!此是何等業報,得如是威德自在耶?此是三種業報,云何為三?一者布施,二者調伏,三者修道。比丘當知,凡夫染習五欲,無有厭足,聖人智慧成滿,而常知足。比丘!一切諸行,過去盡滅、過去變易,彼自然眾具及以名稱,皆悉磨滅。是故,比丘!永息諸行,厭離、斷欲、解脫。比丘!色為常?無常?」

比丘白佛言:「無常。世尊!」

「若無常者,是苦耶?」

比丘白佛言:「是苦。世尊!」

「比丘!若無常、苦,是變易法,聖弟子寧復於中計我、異我、相在不?」

比丘白佛:「不也,世尊!」

「如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為常、為無常。」

比丘白佛言:「無常。世尊!」

「若無常者,是苦耶?」

比丘白佛言:「是苦。世尊!」

「比丘!若無常、苦,是變易法,聖弟子寧復於中計我、異我、相在不?」

比丘白佛:「不也,世尊!」

佛告比丘:「諸所有色,若過去、若未來、若現在,若內、若外,若麤、若細,若好、若醜,若遠、若近,彼一切非我、不異我、不相在。如是受、想、行、識,若過去、若未來、若現在,若內、若外,若麁、若細,若好、若醜,若遠、若近,彼一切非我、不異我、不相在。比丘!於色當生厭離、厭、離欲、解脫。如是於受、想、行、識,當生厭、離欲、解脫,解脫知見:『我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,自知不受後有。』」

時,彼比丘聞佛所說,踊躍歡喜,作禮而去。常念土摶譬教授,獨一靜處,精勤思惟,不放逸住;不放逸住已:「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,正信非家,出家學道,為究竟無上梵行,見法自知身作證:『我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,自知不受後有。』」

時,彼尊者亦自知法,心得解脫,成阿羅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