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部21經
大品[第二]
帝釋所問經
我聽到這樣:
有一次,世尊住在摩揭陀國王舍城東方,名叫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北邊能知山因陀沙羅樹洞中。
當時,天帝釋生起了見世尊的熱誠。那時,天帝釋這麼想:
「現在,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住在哪裡呢?」
那時,天帝釋看見世尊住在摩揭陀國王舍城東方,名叫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北邊能知山因陀沙羅樹洞中。看見後,召喚三十三天眾:
「親愛的先生!這位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住在摩揭陀國王舍城東方,名叫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北邊能知山因陀沙羅樹洞中。親愛的先生!我們去見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如何?」
「是的,尊師!」那些三十三天眾回答天帝釋。
那時,天帝釋召喚乾達婆之子五髻:
「親愛的五髻!這位世尊住在摩揭陀國王舍城東方,名叫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北邊能知山因陀沙羅樹洞中,親愛的五髻!我們去見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如何?」
「是的,尊師!」乾達婆之子五髻回答天帝釋後,取了淡黃色的橡木琵琶琴,然後為帝釋的隨從前往。
那時,天帝釋被三十三天眾圍繞,以乾達婆之子五髻為前導,猶如有力氣的男子能伸直彎曲的手臂,或彎曲伸直的手臂那樣[快]地在三十三天消失,出現在摩揭陀國王舍城東方,名叫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北邊能知山。
當時,能知山與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變得非常光亮,如諸天眾的天威。村落周圍的人們這麼說:
「能知山起火了,能知山燒起來了,能知山燒亮了,[不然]能知山與芒果叢的婆羅門村落怎麼非常光亮呢?」他們變得驚慌、身毛豎立。
那時,天帝釋召喚乾達婆之子五髻:
「親愛的五髻!像我這樣難去見愛好禪定的禪修者、在靜坐禪修中的如來,五髻!你先使世尊喜悅如何?親愛的!你先使之喜悅,隨後我們再去見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。」
「是的,尊師!」乾達婆之子五髻回答天帝釋後,取淡黃色的橡木琵琶琴,然後前往因陀沙羅樹洞處。抵達後[心想]:
「就在這範圍,我與世尊[距離]既不太近也不太遠,他聽得到我的聲音。」他在一旁站立。
五髻的歌唱偈頌
在一旁站好後,乾達婆之子五髻彈奏淡黃色的橡木琵琶琴,[唱]說這些與佛、法、僧團、愛欲有關的偈頌:
「如太陽閃耀般的跋陀,[我]禮拜你的父親丁玻魯,
因為他而美女被生,生出我喜歡的。如風對流汗者是可愛的,如飲水對口渴者,
天女對我是可愛的,如法對阿羅漢。如藥物對生病者,如食物對飢餓者,
跋陀使我變成寂靜,如以水[澆熄]我的燃燒。冷水的蓮花池,成雙的花柱與花粉,
如被熱壓迫的象那樣,跳入你的乳房與腹部。如鉤棍下的象,征服刺棒與槍矛,
我不知[什麼是]懲罰,被[你的]美色迷醉。因為你而我的心貪求,心被變化,
我不能再向前走,如已吞了鉤的魚。美腿的跋陀請擁抱我,請以可愛的眼睛擁抱我,
美女擁抱我,這是我的希求。我的愛欲[起初]是細微的,捲髮[美女]!
[後來]生起種種情況,如阿羅漢供養物[的增長]。
凡被我做而有的福德,像對阿羅漢那樣的,
其果報,我全部與美女共享。凡被我做而有的福德,在這大地圓周,
其果報,我全部與美女共享。如釋迦之子以禪定,專一、明智、正念,
牟尼欲求不死,而我[欲求]如太陽閃耀般的[跋陀]。如牟尼會歡喜,他到達最高的正覺後,
同樣的美女[我]會歡喜,與你到達性交。如果三十三天的主宰者帝釋,會施與我最上的,
我會要求跋陀,我對你的愛欲是那麼強烈。如開花不久的沙羅樹,你非常明智的父親,
我將鞠躬禮拜,因為他子孫的關係。」
當這麼說時,世尊對乾達婆之子五髻這麼說:
「五髻!你將琴絃融合歌聲,歌聲[融合]琴絃,五髻!你琴絃不超越歌聲,歌聲[不超越]琴絃,五髻!你什麼時候集結這些與佛、法、僧團、愛欲有關的偈頌呢?」
「大德!這裡,有一次,世尊住在優樓頻螺,尼連禪河邊牧羊人的榕樹下,初現正覺,大德!當時,我追求音樂神之王丁玻魯的女兒,名叫如太陽閃耀般的跋陀,大德!但,那位姊妹追求他者:戰車御車手摩得利的兒子,名叫冠毛。大德!當我以任何法門都得不到那位姊妹時,那時,我取了淡黃色的橡木琵琶琴,然後去音樂神之王丁玻魯的住處。抵達後,彈奏淡黃色的橡木琵琶琴,[唱]說這些與佛、法、僧團、愛欲有關的偈頌:
『如太陽閃耀般的跋陀,[我]禮拜你的父親丁玻魯,
因為他而美女被生,生出我喜歡的。……(中略)
如開花不久的沙羅樹,你非常明智的父親,
我將鞠躬禮拜,因為他的子孫的關係。』
大德!當這麼說時,如太陽閃耀般的跋陀對我這麼說:『親愛的先生!我沒當面見過世尊,但,我在三十三天善法堂跳舞時聽過世尊。親愛的先生!由於你稱讚世尊,讓我們今天在一起。』大德!我與那位姊妹共同在一起,從那次之後到今天就沒[在一起過]了。」
帝釋前往
那時,天帝釋這麼想:
「乾達婆之子五髻與世尊、世尊與五髻正友善地交談。」
那時,天帝釋召喚乾達婆之子五髻:
「親愛的五髻!你為我向世尊問訊[並且說]:『大德!天帝釋跟大臣一起包括從僕以頭禮拜世尊的足。』」
「是的,尊師!」乾達婆之子五髻回答天帝釋後,向世尊問訊[並且說]:『大德!天帝釋跟大臣一起包括從僕以頭禮拜世尊的足。』」
「五髻!願天帝釋跟大臣一起包括從僕都這麼安樂,因為天、人、阿修羅、龍、音樂神,以及所有其他存在的種種群聚都想要安樂。」
這樣,如來對像這樣有影響力的夜叉歡迎。當已被歡迎,天帝釋進入世尊的因陀沙羅樹洞,然後向世尊問訊,接著在一旁站立。三十三天眾也進入因陀沙羅樹洞,然後向世尊問訊,接著在一旁站立。乾達婆之子五髻進入因陀沙羅樹洞,然後向世尊問訊,接著在一旁站立。
當時,因陀沙羅樹洞有不平整的都變成平整,有障礙的都變成寬敞,以那諸天的天威,在洞窟中的黑暗消失而出現光明。
那時,世尊對天帝釋這麼說:
「尊者憍戶迦!這[真]是不可思議,尊者憍戶迦!這[真]是未曾有,這麽繁忙、這麼多事要作而來此。」
「大德!長久以來,我都想要前來見世尊,但三十三天總有應該經營事務要做,這樣,我都不能前來見世尊。大德!有一次,世尊住在舍衛城沙勒勒樹屋。大德!那時,我為了見世尊而去舍衛城。大德!當時,世尊以[入]某個定而坐,名叫布若滴的毘沙門天王妻子合掌禮敬地站立侍奉著世尊。那時,我對布若滴這麼說:『姊妹!請你為我向世尊問訊[並且說]:「大德!天帝釋跟大臣一起包括從僕以頭禮拜世尊的足。」』大德!當這麼說時,那位布若滴對我這麼說:『親愛的先生!這不是見世尊的適當時機,世尊已靜坐禪修。』『姊妹!那樣的話,當世尊從禪定出來時,那時,請以我的名義向世尊問訊[並且說]:「大德!天帝釋跟大臣一起包括從僕以頭禮拜世尊的足。」』大德!那位姊妹是否為我向世尊問訊?世尊記得那位姊妹的話嗎?」
「天帝!那位姊妹曾向我問訊,我記得那位姊妹的話,又,因為尊者的車輞聲之故,我從定中出來。」
「大德!那些比我早生的三十三天眾,我在他們面前聽聞、領受:『當如來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出現於世間時,天眾充滿,阿修羅減損。』大德!那是我親眼見到這樣:當如來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出現於世間時,天眾充滿,阿修羅減損。
守護者之事
大德!就在這裡,在迦毘羅衛城有一位名叫守護者的釋迦族女孩,她是對佛有淨信者,對法有淨信者,對僧團有淨信者,對戒的全分行者,她捨女子的狀態後成為男子的狀態,然後以身體的崩解,死後往生到善趣、天界,與三十三天為同伴,到達我們兒子的狀態,在那裡,他們這麼知道(稱)他『守護者天子,守護者天子』。大德!還有其他三位在世尊處行梵行的比丘往生到低階的音樂神眾,他們具備、具有五種欲,為侍奉我們的隨侍,來伺候我們。當他們為我們的隨侍,來伺候我們時,守護者天子斥責[他們]:『親愛的先生!不聽聞那世尊的法,你們有什麼臉?我是對佛有淨信、對法有淨信、對僧團有淨信、對戒全分行者的女子,捨女子的狀態後成為男子的狀態,然後以身體的崩解,死後往生到善趣、天界,與三十三天為同伴,到達天帝釋兒子的狀態,在這裡,他們這麼稱我「守護者天子,守護者天子」。親愛的先生!而你們在世尊處行梵行,卻往生到低階的音樂神眾,先生!我們確實看到難看的樣子,我們看到同法者往生到低階的音樂神眾。』大德!被守護者天子斥責,二位天神在當生中獲得正念,成為梵輔天眾,但[另]一位仍住於欲中。」
「我是有眼的優婆夷,我的名字是守護者,
是對佛與法有淨信者,[我]以淨信心侍奉僧團。以那世尊的善法性,我成為大威力的帝釋之子,
三十三天具有光輝者,在這裡他們稱我『守護者』。那時我看見前世的比丘,來到音樂神眾中住,
這幾位在那些喬達摩弟子中,他們與我以前都是人身。我們以食物飲料侍奉[他們],在自己的住處等候[他們],
他們受領佛陀的法,這幾位有什麼臉?各自應該體驗,被有眼的隨覺者善教導的法,
聽聞聖者的善說後,我服侍你們。大威力的帝釋之子,三十三天具有光輝者,
但你們有最上的服侍,行無上的梵行後,
往生為低階眾,不隨順往生[適當處]。我們確實看到難看的樣子,同法者往生到低階眾中,
往生到音樂神眾中,你們來為諸天服侍。屬於住於在家的我,看吧!這是殊勝的,
昔為女子今為男天神,具備天界的欲。」
他們被喬達摩弟子呵責,來到急迫感,同意守護者:
「來吧!讓我們向前走,讓我們精進,讓我們不再是別人的僕人。」
他們中的兩位發動活力,回想起是喬達摩的弟子,
在這裡心離貪後,在欲上看到過患。那些欲的結縛,惡魔的束縛與難征服的,
如龍象般切斷沈淪的繩索後,兩位征服三十三天。包括帝釋天與生主神,坐在善法堂中的全體,
超越那些坐著者,英雄們是離貪、離塵垢者。
看見他們後襪瑟哇作急迫感,征服天在天眾中間[說]:
「這幾位往生為低階眾者,超越三十三天。」
[聽到]慎重地生起急迫感之語,守護者對襪瑟哇說:
「在人間中佛陀是人類的因陀羅,欲的征服者被稱為『釋迦牟尼』。
他們是他失去正念的兒子,他們被我斥責而得到正念,
已超越而在這裡還留一位,來到音樂神眾中住,
而兩位是正覺之路的隨行者,諸天輕蔑入定者之事。像這樣在這裡有法的顯示,在那裡弟子沒任何懷疑,
未超越暴流之疑已被切斷,禮敬佛陀:勝利者、人類的因陀羅。這裡,他們了知法後,他們得到殊勝的,
兩位已到達殊勝的,梵輔天眾處。為了那個法的獲得,來吧!親愛的先生!
已得到機會,親愛的先生!讓我們問世尊問題。」
那時,世尊這麼想:
「這位夜叉長久以來是清淨的,凡他將問我的問題,全都將問伴隨利益的,非伴隨無益的,凡我解答所問的[內容],他將快速地了知。」
那時,世尊以偈頌對天帝釋說:
「襪瑟哇!請你問我,任何你心中想問的問題,
對所有問題,我為你作終結。」
初誦品終了。
因世尊[給與]而得到機會,天帝釋問世尊這第一個問題:
「親愛的先生!以什麼結而天、人、阿修羅、龍、音樂神,以及所有其他存在的種種群聚,像這樣,他們都想:『願我們住於無怨恨的、無杖罰的、無互相敵對的、無惡意的、無敵意的。』但他們卻住於怨恨的、杖罰的、互相敵對的、惡意的、有敵意的呢?」天帝釋如此地問世尊問題。
世尊解答他所問的問題:
「天帝!以嫉妒與慳吝之結而天、人、阿修羅、龍、音樂神,以及所有其他存在的種種群聚,像這樣,他們都想:『願我們住於無怨恨的、無杖罰的、無互相敵對的、無惡意的、無敵意的。』但他們卻住於怨恨的、杖罰的、互相敵對的、惡意的、有敵意的。」世尊如此地解答天帝釋所問的問題。
悅意的天帝釋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:
「正是這樣,世尊!正是這樣,善逝!在這裡,聽了世尊對問題所作的解答後,我的困惑已超越、疑惑已離去。」
天帝釋確實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:
「親愛的先生!但,嫉妒與慳吝,什麼是其因?什麼是其集?什麼是其生?什麼是其根源?當什麼存在了,則有嫉妒與慳吝?當什麼不存在了,則沒有嫉妒與慳吝?」
「天帝!嫉妒與慳吝,愛與憎是因,愛與憎是集,愛與憎所生的,愛與憎是根源,當愛與憎存在了,則有嫉妒與慳吝;當愛與憎不存在了,則沒有嫉妒與慳吝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但,愛與憎,什麼是其因?什麼是其集?什麼是其生?什麼是其根源?當什麼存在了,則有愛與憎?當什麼不存在了,則沒有愛與憎?」
「天帝!愛與憎,意欲是因,意欲是集,意欲所生的,意欲是根源,當意欲存在了,則有愛與憎;當意欲不存在了,則沒有愛與憎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但,意欲,什麼是其因?什麼是其集?什麼是其生?什麼是其根源?當什麼存在了,則有意欲?當什麼不存在了,則沒有意欲?」
「天帝!意欲,尋是因,尋是集,尋所生的,尋是根源,當尋存在了,則有意欲;當尋不存在了,則沒有意欲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但,尋,什麼是其因?什麼是其集?什麼是其生?什麼是其根源?當什麼存在了,則有尋?當什麼不存在了,則沒有尋?」
「天帝!尋,想與名稱之妄想是因,想與名稱之妄想是集,想與名稱之妄想所生的,想與名稱之妄想是根源,當想與名稱之妄想存在了,則有尋;當想與名稱之妄想不存在了,則沒有尋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但,怎樣的行道,比丘有適合導向想與名稱之妄想的滅之行道的道跡呢?」
受之業處
「天帝!我以二種說喜悅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憂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平靜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喜悅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喜悅:『當追求這個喜悅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喜悅不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喜悅:『當追求這個喜悅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喜悅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[喜悅]如果[具備]有尋、有伺,[喜悅]如果[具備]無尋、無伺,那些[具備]無尋、無伺者是更勝妙的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喜悅:應該追求的、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憂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憂:『當追求這個憂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憂不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憂:『當追求這個憂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憂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[憂]如果[具備]有尋、有伺,[憂]如果[具備]無尋、無伺,那些[具備]無尋、無伺者是更勝妙的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憂:應該追求的、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平靜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平靜:『當追求這個平靜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平靜不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平靜:『當追求這個平靜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平靜應該追求。在這裡,[平靜]如果[具備]有尋、有伺,[平靜]如果[具備]無尋、無伺,那些[具備]無尋、無伺者是更勝妙的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平靜:應該追求的、不應該追求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這樣的行道,比丘有適合導向想與名稱之妄想的滅之行道的道跡。」世尊如此地解答天帝釋所問的問題。
悅意的天帝釋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:
「正是這樣,世尊!正是這樣,善逝!在這裡,聽了世尊對問題所作的解答後,我的困惑已超越、疑惑已離去。」
波羅提木叉自制
天帝釋確實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:
「親愛的先生!但,怎樣的行道,比丘有為了波羅提木叉自制的行道呢?」
「天帝!我以二種說身行儀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語行儀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遍求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身行儀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身行儀:『當實行這個身行儀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身行儀不應該實行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身行儀:『當實行這個身行儀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身行儀應該實行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身行儀:應該實行的、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語行儀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語行儀:『當實行這個語行儀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語行儀不應該實行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語行儀:『當實行這個語行儀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語行儀應該實行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語行儀:應該實行的、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遍求:應該實行的與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什麼而說呢?在這裡,如果知道遍求:『當實行這個遍求時,我的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。』這樣子的遍求不應該實行。在這裡,如果知道遍求:『當實行這個遍求時,我的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。』這樣子的遍求應該實行。天帝!當像這樣說:『我以二種說遍求:應該實行的、不應該實行的。』時,緣於此而說。
天帝!這樣的行道,比丘有為了波羅提木叉自制的行道。」世尊如此地解答天帝釋所問的問題。
悅意的天帝釋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:
「正是這樣,世尊!正是這樣,善逝!在這裡,聽了世尊對問題所作的解答後,我的困惑已超越、疑惑已離去。」
根自制
天帝釋確實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:
「親愛的先生!但,怎樣的行道,比丘有為了根自制的行道呢?」
「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眼識知的色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耳識知的聲音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鼻識知的氣味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舌識知的味道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身識知的所觸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天帝!我以二種說能被意識知的法:應該追求的與不應該追求的。」
當這麼說時,天帝釋對世尊這麼說:
「大德!我這麼了知這世尊簡要所說的詳細義理:大德!像這樣,當追求能被眼識知的色而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時,這樣,能被眼識知的色不應該追求。大德!像這樣,當追求能被眼識知的色而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時,這樣,能被眼識知的色應該追求。大德!像這樣,當追求能被耳識知的聲音……(中略)追求能被鼻識知的氣味……追求能被舌識知的味道……追求能被身識知的所觸……大德!像這樣,當追求能被意識知的法而惡不善法增長,善法衰退時,這樣,能被意識知的法不應該追求。大德!像這樣,當追求能被意識知的法而惡不善法衰退,善法增長時,這樣,能被意識知的法應該追求。
大德!我這麼了知這世尊簡要所說的詳細義理。聽了世尊對問題所作的解答後,我的困惑已超越、疑惑已離去。」
天帝釋確實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:
「親愛的先生!一切沙門、婆羅門都是單一論說、單一戒、單一意欲、單一取著嗎?」
「天帝!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單一論說、單一戒、單一意欲、單一取著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為何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單一論說、單一戒、單一意欲、單一取著呢?」
「天帝!世間有許多界、種種界。在那許多界、種種界的世間中,凡眾生執著界者,他們以其取著而剛毅地、執著地說:『這才正確,其它都錯。』因此,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單一論說、單一戒、單一意欲、單一取著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一切沙門、婆羅門都是畢竟究竟者、究竟離軛安穩者、究竟梵行者、究竟終結者嗎?」
「天帝!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畢竟究竟者、究竟離軛安穩者、究竟梵行者、究竟終結者。」
「親愛的先生!為何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畢竟究竟者、究竟離軛安穩者、究竟梵行者、究竟終結者呢?」
「天帝!只有渴愛之消滅而解脫的比丘,他們是畢竟究竟者、究竟離軛安穩者、究竟梵行者、究竟終結者。因此,一切沙門、婆羅門不都是畢竟究竟者、究竟離軛安穩者、究竟梵行者、究竟終結者。」世尊如此地解答天帝釋所問的問題。
悅意的天帝釋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:
「正是這樣,世尊!正是這樣,善逝!在這裡,聽了世尊對問題所作的解答後,我的困惑已超越、疑惑已離去。」
天帝釋確實歡喜、隨喜世尊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:
「大德!擾動是病,擾動是腫瘤,擾動是箭,擾動引誘這男子拉他入這個、那個有的再生處,因此,這位男子來到低的或高的[再生處]。大德!在此處之外的所有其他沙門、婆羅門處我得不到機會問這些問題,世尊已為我解答了那些長時間潛伏於心中[的問題],世尊已拔除我的疑惑、猶豫之箭。」
「天帝!你自證在其他沙門、婆羅門處問過這些問題嗎?」
「大德!我自證在其他沙門、婆羅門處問過這些問題。」
「天帝!但,他們怎麼解答呢?如果對你不麻煩的話,請說。」
「大德!對我不麻煩,當與世尊或像世尊這樣的人同坐時。」
「那樣的話,天帝!請說。」
「大德!我去見那些我認為住在林野、邊地住處的沙門、婆羅門後,問這些問題,他們不能解答我所問。當不能解答時,他們對我反問:『尊者是什麼名字?』我回答他們的所問:『親愛的先生!我是天帝釋。』他們更近一步對我反問:『帝釋尊者!作了什麼業後到達此處?』我如[我]所聽聞、如[我]所學得的法教導他們,他們就以那麼些而悅意地說:『我們看見天帝釋,我們問他,他為我們解答。』既然那樣,他們就變成我的弟子,而非我變成他們的[弟子]。大德!但,我是世尊的弟子,是不墮惡趣法、決定、以正覺為彼岸的入流者。」
獲得喜悅說
「天帝!你自證以前曾有像這樣的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嗎?」
「大德!我自證以前曾有像這樣的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」
「天帝!你怎樣自證以前曾有像這樣的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呢?」
「大德!從前,諸天與阿修羅眾列陣戰鬥。大德!在那場戰鬥中,諸天勝了,阿修羅敗。大德!我征服那場戰鬥後,為戰鬥的勝利者,心想:『今天,凡天的滋養物與阿修羅的滋養物,這兩者諸天都將受用。』大德!但,我的那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是有杖罰的領域、有刀劍的領域,不導向厭、離貪、滅、寂靜、正智、正覺、涅槃。大德!但,聽聞世尊的法後,我的這個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無杖罰行境、無刀劍行境,導向厭、離貪、滅、寂靜、正智、正覺、涅槃。」
「天帝!但你看到什麼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呢?」
「大德!我看到六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:就住立在這裡,我是天神類,
我已得到更進一步的壽命,我這麼知道,親愛的先生。
大德!我看到這第一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捨棄非人的壽命後,我從天眾處死沒,
我將不癡地入胎,[該處為]我心喜樂之處。
大德!我看到這第二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我是不癡的慧者,住於在教說上愛好,
我將住於真理,正知的、憶念的。
大德!我看到這第三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我行以真理,將成為正覺者,
我將住於已了知,將就這樣成為[我的]終結。
大德!我看到這第四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捨棄人的壽命後,我從人身死沒,
我將再成為天神,最高天的世界。
大德!我看到這第五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那些比諸天更勝妙的,是有名聲的色究竟天,
當我存在時,這將是我最終的住所。大德!我看到這第六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
大德!我看到這六個義理而說這樣是信受之獲得、喜悅之獲得。」「未完成的意向,疑惑與猶豫,
長時間地伺察,探求於如來。在所有我認為的沙門處,獨居的居住者,
像這樣必是正覺者,我去侍奉他們。怎樣是成功?怎樣是失敗?
對[其]道與道跡,像被這樣問他們不能解答。他們知道我,是天帝釋到來,
他們還問我:作了什麼後到達此處。我教導每個人,所聽聞的法,
他們因此成為悅意的:我們見到了襪瑟哇。當我看到佛陀時,疑惑被去除,
現在我已離恐懼,侍奉正覺者。已破壞渴愛之箭,佛陀是無與倫比者,
我要禮拜大英雄,太陽族人的佛陀。親愛的先生!就等同梵天,被天神們禮拜,
那麼現在我們禮拜你,就像那樣。你是正覺者,你是無上大師,
在包括天的世間中,沒有與你對等者。」
那時,天帝釋召喚乾達婆之子五髻:
「親愛的五髻!你先使世尊喜悅,幫了我很多,親愛的!由於你先使世尊喜悅,之後我[才得]去見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。我將[你]置於父親的地位,你將成為音樂神之王,如太陽閃耀般的跋陀將施與你,因為你希求她。」
那時,天帝釋以雙手觸地後,自說優陀那三次:
「禮敬那位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!」
而當這個解說被說時,天帝釋的遠塵、離垢之法眼生起:
「凡任何集法都是滅法。」
其他八千位天神也像那樣。
凡被天帝釋所請求而問的問題,都被世尊解答,因此,他們稱此記說為帝釋所問。
帝釋所問經第八終了。